当青春已成为遥远的往事，我怀念在一线从事监理的日子；那身如雪般洁白的连裤工作服，承载了我人生最宝贵的财富和记忆。如今，职业生涯已接近终点，我依然惦念坚守一线的兄弟。不管我走到哪里，我的心仍将和监理事业紧紧地连在一起。——程志虎

与程志虎交谈，离不开“妈妈”两字。这些年来，程志虎在国内外学术会议上做过很多场以创新工程监理、工程哲学之道等为主题的演讲。每次谈到自己的成长经历和人生感悟时，总会提到妈妈的启蒙、引导和教诲。

这位带领中国船级社实业公司“白色旋风”在桥梁工程领域“跨海越江”、在工程监理行业“叱咤风云”的重量级人物，对于高温酷暑、狂风暴雨以及安全质量的认知颇为深刻。可是一提到“妈妈”，程志虎凝重的神情又变得灿烂起来。

忠孝仁悌，礼义廉耻

亭亭白桦，悠悠碧空，

微微南来风。

……

妈妈犹在寄来包裹，

送来寒衣御严冬。

故乡啊故乡，我的故乡，

何时能回你怀中……

2020 年元旦前夕，程志虎专程从北京返回老家江苏丹阳九里镇，看望已经 92 岁高龄的老母亲。母亲行动不便坐卧在床。

得益于程志虎 70 岁的二姐的照顾，老人依然耳聪目明、风趣幽默。按惯例，一场家庭演唱会拉开了序幕，第一支歌正是 20 世纪 80 年代家喻户晓的《北国之春》。

57 岁的程志虎手舞足蹈、倾情演唱。涨红脖子卖力吹奏萨克斯的，是他 63 岁的三哥程志玉。妈妈呢，一会儿翘起大拇指夸三儿子吹得好，一会儿伸出手来夸小儿子唱得好，开心得像个顽童。二姐看到妈妈夸张的表情也乐得哈哈大笑……

这本来是件十分平常的事。程志虎每次回家，总要模仿明星范给母亲唱上几支歌。每次唱罢，他都与大家一一握手，逗得老母亲笑得合不拢嘴。这次，视频被程志虎的三嫂录制后，发到了她的朋友圈，被疯狂转发，没想到居然还上了《今日头条》。或许因为港珠澳大桥的名头太响，“大桥总监程志虎”高歌一曲使之成了亲朋好友心目中的“网红”。

程志虎在自己的朋友圈也转发了这条视频。让人意想不到的是，短短两个多小时，就得到数百个点赞，有近百人在评论区留言 ：

魏泓 ：“又深刻地学习了‘孝顺’两个字的含义。”

张照产 ：“在外无论怎么叱咤风云，回到母亲身边都是快乐的孩子。”

高星林 ：“百善孝为先。感人至深，可以为镜。”

彭霞 ：“二十四孝中有一孝，戏彩娱亲，您做到了！”

灿烂阳光 ：“人世间最温馨的片段，最真挚的情感，最至诚的孝顺，莫过于此。” 

……

程志虎非常感慨，在朋友圈向大家表示衷心感谢 ：“与我的哥哥姐姐相比，我做得还很不够。我在北京上班，很少有机会回老家，只是偶尔回来一趟，唱唱歌逗她老人家开心，仅此而已，非常惭愧。我的朋友当中，常年服侍在父母床边的大有人在，他们才是最有孝心的人。”

程志虎和兄弟姐妹的孝心以及相互之间的仁爱，都是妈妈培养出来的。从孩童时代开始，妈妈就给他们灌输“忠孝仁悌、礼义廉耻”的传统理念。

尤其值得一提的是，妈妈对“忠与孝”“仁与义”“廉与耻”的解读，让他受益终生。

程志虎的妈妈常常说，如果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孝顺、不敬重，这样的人怎会对国家尽忠呢？如果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仁厚、不忍让，有谁相信你会对朋友讲义气呢？如果一个人脸皮都不要了，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？这些话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——没有“孝”就没有“忠”，没有“仁”就没有“义”，没有“耻”就没有“廉”。

老人还说过，一辈人做给一辈人看。如果你对父母长辈不好，你的孩子将来又如何能够对你好呢？！与其等到父母归天后烧几张纸，不如趁父母还健在，好好地尽一份孝心……

笑起来，跳起来

“妈妈常说，一句话把人讲得笑起来，一句话把人讲得跳起来。无论是做家长，还是做领导，妈妈都特别注意方式方法，强调以鼓励和表扬为主，很少采用批评与责备。妈妈虽然只念过七八年私塾，却能够将六个子女全部培养成才（其中四个考上了大学）。尤其值得一提的是，妈妈总能够针对每一个孩子的天赋和条件，给以最恰当的引导和教育，其深厚的文化功底，让人无比钦佩。” 程志虎说。

程志虎小时候特别挑食，情愿吃白饭也绝不吃一点咸菜。为了帮助他改掉这个坏毛病，母亲在烧鱼时偷偷放了一点点咸菜进去，还是被味蕾敏感的他给吃了出来。结果呢，连最喜爱的鱼他也不吃一口。母亲没有办法，叹口气，和蔼地对他说 ：“在咱乡下，谁家的孩子不吃咸菜？看来，你将来只能吃公家的食堂了。不过，要想吃公家的食堂，得把书念好。”

程志虎从哈尔滨船舶工程学院毕业后，被分配至扬州齿轮厂热处理车间。艰苦的工作条件没有让他畏怯，反而激发了他继续深造的强烈愿望。1984 年元旦，程志虎没有回家，依然留在厂里复习功课。尽管扬州离家乡丹阳仅一江之隔，但程志虎在给妈妈的信中以诗表达了报考研究生的决心——

任窗外响着噼啪的鞭炮，任他人把酒杯举得高高 ；小屋里苦攻关苦才是乐，寒窗下度佳节志比天高。

这首诗大有“男儿立志出乡关，不取功名誓不还”的浩然之气。收到信后，妈妈十分心疼，专程到扬州看望他，给予其莫大鼓励。妈妈说 ：“由一个德才兼备的青少年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，需要付出艰苦的努力，要经受各种艰难与困苦的磨练。孩子，你一定能够成功！”

1985 年 4 月，春夏之交的梅雨季节中，一个难得的晴朗上午，程志虎接到了研究生录取通知书。他第一时间向妈妈报喜，妈妈的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。

程志虎的妈妈也有严厉的时候。对他来说，影响最深刻的，是妈妈对他说过的一句话。1995 年 9 月，程志虎再次返回校园。经过近三年全脱产艰苦求学的他，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，完成了上海交通大学的博士学业，拿到了博士学位。面对眉飞色舞的儿子，妈妈却说出了一句振聋发聩的话 ：“你有知识，还要有文化！” 

“妈妈是不是‘老糊涂’啦？居然说我没文化！”迎头一盆冷水浇来，程志虎当真也“跳了起来”，感到十分委屈。一贯“以表扬为主”的妈妈，今天怎么对我“泼起冷水”来啦？

“与你的几个哥哥相比，你在为人处世方面，还差得很远。你读了博士，将来要当领导、做干部，以你现在这种沾沾自喜的状态，怎么能行呢？你要好好跟你大哥学一学。”妈妈的语气非常平缓，眼里透射着睿智而威严的光芒，让人不敢与她争辩。

“20 多年来，妈妈的这句话一直缠绕在我的脑际，影响着我的人生。

当我真正明白妈妈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和良苦用心后，我不得不服气。与妈妈相比，我何止没有文化，甚至也没有多少智慧。”程志虎感慨地说。妈妈的处世智慧与人生哲学，给了程志虎莫大启发。这些年来，他融会贯通地运用到企业管理和监理工作中去，在行业内外赢得了较高声誉，常常受邀出去演讲。一次，程志虎调侃地问母亲 ：“小志虎这些年到处做报告，还在杂志开设专栏，可以算个‘有文化的人’了吧？” 九旬高龄的妈妈笑声爽朗 ：“你有知识和文化，也不能骄傲，还要有智慧和文明。”

程志虎心中暗自吃惊 ：“我的娘呀！这老太太简直太厉害了！看来，大哥说得一点也不错，妈妈为人处世的技巧，或许我们一辈子也学不完。”

牢记职责、恪守底线，宁做恶人、不做罪人

程志虎说，妈妈为人处世包容，但更是一个讲原则的人。她常常告诫孩子们，要懂规矩知进退，要管得住手脚和嘴巴，出格的事情一件也不能做。用现在流行的话说，就是要“廉洁自律、恪守底线”。

小时候，程志虎非常顽皮，经常和小伙伴打架。母亲为此和他“约法三章”：有三家人，你绝对不能与他们家的孩子发生冲突打架。如有违反，不管有理没理，回来都要请你“吃生活”（意思是挨揍），先揍一顿再说。

这三家人一家是当街的一门亲戚，一家是镇供销社主任，一家是滚刀肉（意思是死皮赖脸的人）。他们有共同的特点：护犊子、不讲理。亲戚情伤不起，领导凶惹不起，滚刀狠碰不得。

妈妈的原则立场，也让程志虎养成了不断自省、约束自己言行的习惯。

这些年来，他在监理工作中也提出了许多工作原则。如“大事讲原则，小事讲灵活”“没事别惹事，有事不怕事”“人为本，质为基，安在先”“牢记职责，不辱使命”“宁做恶人，不做罪人”“顺天道，应人道，守正道，成匠道”等，都受到妈妈的影响。

担任港珠澳大桥总监之前，程志虎先后担任过厦门海沧大桥、南京长江三桥、江苏润扬大桥、重庆菜园坝大桥、重庆朝天门大桥、杭州湾大桥等世界级特大型桥梁工程的总监。

其中，某座桥梁的钢结构工程分别由两家著名企业承担钢结构制造任务。有一家企业在行业内也并非无名之辈，表现却与另一家相差甚远。在首制件钢桁架梁验评之前，针对一系列的质量和管理问题，现场监理提出了数十条具体整改要求，还积极给予指导和帮助。然而，该企业不但不接受整改，还表现出强烈的抵触情绪，甚至达到了“势不两立”的程度。

结果可以想知。参加首件制验评会议的专家一致认为，提交验评的首件制钢桁架梁，质量达不到设计要求，且该企业在施工组织和质量管理方面也存在严重不足。鉴于此，建设工程质量监督总站发文对该企业进行了通报批评。尽管如此，该企业还是无动于衷。

恰在其时，程志虎有幸遇到了该企业上级单位某集团的总裁及工程管理部领导，向他们如实反映了情况，希望能够提供必要督导。某集团总裁表态，一定妥善处理。几天后，程志虎再次来到该企业帮助整改。当晚，该企业董事长、总经理、党委书记以及副总经理近十人与他同餐。该企业总经理对他说 ：“不知哪位狗日的告了我们的状。集团公司领导亲自来电训话，如果大桥项目再不过关，要撤了我们的职。”

听了这话，程志虎平静地告诉大家 ：“那个告状的狗日的，就是我！”

接下来，他把“告状”的时间、地点、人物及内容，认真地向大家做了说明，希望各位领导从思想上引起足够重视，加大人力、物力和财力投入，从根本上扭转目前的被动不利状况，确保大桥钢桁架梁的制造质量。

听到程志虎坦诚、严厉的话语，众人目瞪口呆。他的铮铮铁骨，坚定地捍卫了监理方的尊严和操守。在第二天举行的中层干部会议上，程志虎应邀做了主题演讲，就如何建立健全质量管理体系、严格过程质量控制、切实履行停止点报验制度，以及桥梁钢结构企业创新发展等进行阐述。最后，程志虎送给该企业十六个字，“以桥为业、以钢为纲、创新发展、国内领先”，以作期盼。

两周后，程志虎前往该厂，对方准备的评审材料有了质的飞跃。可是，入厕方便时，需要垫着砖头，跳进厕所。程志虎有意请厂领导陪同，两位副厂长死活不去。最后，厂长和支部书记陪同。程志虎指着泥水中的砖头说 ：“我要是拍张照片挂到网上，你们整个集团的名声都将是臭烘烘的。一家企业连个厕所都管不好，怎么相信他们能做出好产品呢？”对方面红耳赤，表示立即整改。

再后来，该厂大桥钢桁架首制件经过总监办验收，得到专家一致好评。该厂领导对程志虎真诚地说 ：“您是真的在帮助我们。您专业的水平、无私的品格和坚定的立场，令人钦佩。”

这是一个关于“罪人”与“恶人”的鲜活案例，更是一个关乎原则与立场的执业故事。对于一位总监来说，“牢记职责、不辱使命” “宁做恶人、不做罪人”，绝不仅仅是一句口号。

有知识有文化，更要有智慧有文明

程志虎说，做好工程监理需要同时具备三个条件 ：技术过硬，精于管理，善于协调。监理的业务属性是风险管理和风险控制，业主花钱请监理，买的就是“放心”二字，监理的核心内容是安全和质量。他牢记妈妈的话：“做人做事做干部，要有知识有文化，更要有智慧有文明。”

2003 年至 2007 年期间，程志虎担任重庆某长江大桥工程总监。该大桥在钢拱箱安装过程存在“疑似钢板分层”现象。随后，他与大桥总设计师邓文中院士之间发生一场著名的“口水之争”。当时，监理人员用超声波检测方法对钢拱箱对接焊缝进行平行检测时，发现焊缝两侧钢板母材存在密集层状缺陷，疑似“钢板分层”。由于钢拱箱进入全面安装阶段，一旦确认厚钢板存在“分层”，大量已经制作完成的钢拱箱将全部报废，重新制作至少需要半年时间，工期将严重延误。对此，“一桥各方”都十分紧张。凭借 20 余年从事无损检测工作的专业经验，程志虎对钢板分层的说法提出质疑。为此，他主持制定了“画格法纵、横波复合超声检测”方案，分别用直探头和斜探头对钢拱箱母材全面检测。结果排除了“钢板分层”的嫌疑，却确认了母材存在“密集气孔、夹杂”的事实。按照 GB1134589 等技术标准，在评定区域内，这些缺陷的尺寸尚未“超标”。而问题是，这些缺陷并不仅仅存在于某些局部评定区域，而是大面积均匀分布在整个母材之中。存在这些密集缺陷的母材，是否能够满足设计要求呢？换句话说，是接受，还是拒收，需要给出明确的说法。

那么，这个说法究竟应该由谁来给出呢？邓文中院士以“一条鱼的逻辑”提出，应该由监理单位给出结论。他诙谐地说：“我只是要吃一条鱼，厨房里的事情，当然是您程博士的责任。因为您是总监。”众人在笑声中报以赞赏。

“厨房里的事情，当然由我负责。”程志虎机敏地回答 ：“按照要求您要吃的是一条白鱼，我在厨房却发现这条白鱼身上有很多斑点，于是立即向您做了汇报。如果我发现不了这些斑点，是我没本事 ；发现了不向您汇报，是我没尽到责任。至于这条鱼还能不能吃，味道如何，我只是厨房里的一个监工，总不能亲口尝一尝吧？我虽然不知道这条鱼的味道，但我懂得一条鱼的逻辑。”

听了程志虎的申辩，邓文中院士哈哈大笑 ：“看来，这条白鱼只能由我来吃了。白鱼的味道不错，只是刺多了点。”一场“口水之争”，在“一条鱼的逻辑”面前，就此化解。留下来的，是一段难以忘记的美好回忆。

一条鱼的逻辑只是程志虎监理生涯中的一个插曲。程志虎说，类似小故事里所蕴含着的大道理，不少来自于妈妈的经典语录。监理工程师要有专业知识，更要有哲学思维和逻辑判断能力。

勇开先河，组建工地医疗卫生队

作为项目总监，程志虎在对工程项目实施严格管理的同时，也融入了更多的职业情怀。其中，在港珠澳大桥监理项目组建“工地卫生队”就印证了这一点。故事中的创造性见解，也来自于妈妈的指点迷津。

2014 年 6 月，程志虎担任港珠澳大桥 SB01 标的总监。在山桥产业园、中山基地和桥位现场有三个监理组，其中中山基地钢结构拼装监理组工作强度最大，加之人手紧张，现有人员承担了超负荷的工作量。接照“一人多岗、一专多能、黑白两班、轮流值班”的原则，所有人坚守一线，进行现场巡检、旁站和平行抽检等工作。由于夏季天气炎热，现场常常发生人员中暑晕倒的情况。基地所在的马鞍岛距离中山城区最近的医院至少 30 公里，进出孤岛的道路泥泞不堪，交通非常不便。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，化解和降低风险，确保现场监理人员以及千余名施工人员的健康与安全，是程志虎面临的一道大难题。

就在程志虎为此一筹莫展之际，妈妈电话里的一句“赤脚医生”，顿时给了他灵感。组建现场的医疗卫生队，事不宜迟！经过和其他两个合同段的反复研究讨论，“工地卫生队”的活动方案迅速形成。

 “工地卫生队”成立后，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。暑期的 3 个月，基地未发生一起人员食物中毒、伤亡事故，数起突发性的中暑、晕倒事件均得到了有效应急救助。“工地卫生队”以“心连心、心贴心、心换心”的实际行动激发了巨大的正能量，有力地推动港珠澳大桥工程钢梁第一合同段各项工作顺利开展，赢得了全体施工人员的尊敬与爱戴。

程志虎带领的团队在 6 年多的艰苦岁月中，用专业和热情、勇气与担当、智慧和创新，圆满完成了监理工作。作为港珠澳大桥工程监理的标杆，SB01 合同段总监办无论是内业资料还是实体质量，始终走在全桥最前列，尤其实体质量被国内外专家评价为“当今世界最优”。

人生需要奋斗，那是一支唱给妈妈的歌

2018 年初夏，刚刚履新中咨公路工程监理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不足一个月，程志虎就被业主约谈了。在随后的摸底调查中，他发现企业自营比例较低，优秀总监缺乏。于是，他提出了坚定不移地走技术经营路线的主张，优化经营管理模式，将自营模式项目提升到企业总合同额的 80%。程志虎坦言：“讲品牌，品牌从哪里来？敷衍人家是不行的。天天说没钱，没有技术特色优势，怎么能够赚到钱？”

程志虎说，要想受人尊重必须先从心里尊重自己。为了让大家能够轻松地领会自己的经营管理理念，他特意创作了《中咨监理经营之歌》：“听到风来就是雨，高端对接贯始终。”经过数年努力，中咨公路工程监理咨询有限公司有力扭转了依赖合作项目的状况，走上良性发展轨道。

程志虎说，要做好监理项目，必须打造一支精英监理团队。为此，他要求每位监理人员都要努力成长为精英，监理团队的管理层必须做到讲政治、讲正气，要懂政策、讲政策。这里的政策包括国家和地方政府的法律、法规和规范，也包括监理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。要做到“以制度管人”“按程序办事”，减少随意性。要能吃得起苦，能吃得起亏，要沉得住气、受得了气。

刚柔并济是程志虎最显著的性格之一。该坚持底线时坚决不让步，该温和时柔情似水。他说 ：“我从事监理事业，最突出的两大特点，一是热爱，二是情怀。即使遇到困难和挫折，不被人理解，我依然无怨无悔、一往情深，持之以恒地走下去。这些宝贵的精神品格的形成，都来自母亲的影响。”

2022 年 5 月， 程 志 虎 博 士 即 将退休。他对更多的年轻监理工程师给予四点寄语 ：一是对理念的坚持与坚守 ；二是对品质的追求，“只有更专业，才能更卓越”；三是树起文化旗帜；四是追求高质量发展，具备三大条件：安全发展（项目不安全企业就难以安全）、健康发展（恪守职业准则，坚守底线）和技术经营模式（提供专业服务，确保核心竞争力）。

结束采访时，程志虎对记者说 ：“如果我的母亲没有 6 个孩子需要养活和培育，这辈子肯定就没这么充实。生活或人生迫使你去做出一些改变，行业文化建设也是一样。” 

40 年职业人生，程志虎不仅为行业的创新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，更以他的智慧和情怀化作文字润物而无声。他的职业人生像一首诗，更像一支歌，一首唱给妈妈的歌。

( 本文部分配图由程志虎博士提供 )